【瓶邪】当雨村瓶遇上沙海邪(下)
雨村瓶穿越到沙海时期
魂穿 吴邪认不出小哥
大张哥视角
两天后,吴邪约我在山上的一个小亭。我到的时候,闻到了茶香。
“大病初愈,不宜饮酒,张爷见谅。”吴邪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的伤,好了么?”我抿下一口茶,有些苦。
“托你的福,恢复得不错,”吴邪摇晃茶杯,突然看向我,“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来到这个时空纯属偶然,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又谈什么以后。
世界安静了,连风也黏滞。太阳一点一点隐没在地平线下,就像这个时空即将终结。我突然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跟着我,怎么样?”吴邪突然问。
他偏过头,迎着余晖。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在长白山上,他用更加执着的语气,想让我留下。
见我不回答,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变得悠远。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绵延不绝的雪山,还有一个背着刀蹒跚前行的人。”
“我看着他,心想这人真奇怪,看样子什么装备也没带,不像是登山冒险的。他是谁?为什么在这?又在寻找什么?”
“我逐渐对那人产生了好奇,就一步步跟在他身后。他走得很快,无论我怎么喊,他都像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天,我摔倒在雪地里,挣扎中看见他停下脚步,向我伸出手。原来他早就看见我了,在我还没发现他的时候。”
“你对他来说,很特别。”我说。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注意吴邪?是从他说会发现我,还是一路追上雪山?
或许更早。曾经有个小喇嘛双手合十,敲着木鱼对我说,一切际遇,皆是注定。
我注定遇见吴邪,我注定不会忘了他。
吴邪顿了一下,“也许吧。”他短暂地笑了笑,就像一抹余晖。
“我依然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这次我从后面看他,他终于是个真真切切的人,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追上他,无论是用跑或是走,即使耗尽我这一生。”
吴邪往茶壶多放了几勺茶叶,茶水重新沸腾,颜色深不见底。他给我倒了杯,又给自己斟上。
茶水雾气缭绕,阳光像回光返照透过云层,天空染上血色。
“后来,”吴邪点了一支烟,“他不见了。”
烟雾缭绕,吴邪咳嗽着。有一瞬间,我想夺去他的烟,想掐晕他替他完成那些九死一生的计划。
我伸出手,手指缩回,触不到他的背。
我还是没有动。
“他曾经说,他要登上山顶,这是他的使命。”
“他还说,他会忘记我。为了让他记得,我费了不少力气,也到了这山顶。”
吴邪弹落烟灰,抿下一口茶。
“我看到了一尊雕像。他的背影我太过熟悉,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回来了。我几乎就要扯着他领子,质问他怎么就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愣了一下。十年后,我再没见过吴邪这样的神情,疯狂难以自抑,痛苦迸发而出。他仰头叹息,几乎和从云层透出的阳光融为一体。
我想起后来,我们刚到雨村的第一天,吴邪喝得酩酊大醉,笑得开怀眸里却闪着泪光,他跌跌撞撞走不稳,我伸手他便倒在我怀里。
当时是个阴天,云遮住了光。我们坐在凉亭,微风阵阵吹过。他看着我,笑着说,小哥,我找回太阳了。
“他会回来。”良久,我说。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不会回来。”吴邪掐灭烟头,挽起衣袖。我看到了他的伤疤。
“如果他回来,看到我这样,”他笑了一下,“也许也会不认得我。”
“不会。”我很快否决,心里什么声音叫嚣着喷涌而出,似乎要冲出牢笼。
吴邪摇摇头,喃喃道,“那座雕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怎么哭了?我从未见过他哭,甚至连他笑都见得少。”
寒冷气息扑面而来,忽的大雪茫茫一片。我置身于喇嘛庙前,握着凿子,一刀刀凿出那座雕像。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心的刺痛。如今这疼痛又去而复返。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后来我读费洛蒙,知道了很多他的事。刚知道的时候,我整夜睡不着,总想着要是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可这几年下来,或者从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得偿所愿,总是很难的。”
“所以我情愿做梦。“
太阳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殆尽。在这末日黄昏里,我突然想抱住他。
吴邪定定看我,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我没有出声。我不能出声。
我只是坐着,等待黑暗如潮水涌来,将我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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