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大张哥的私人日记（下）
接前文大张哥的私人日记
张起灵视角
2015年12月28日
吴邪睡着后，我去敲了胖子的门。
胖子鼾声如雷，我好不容易将他弄醒，告诉他我待会要走。
他眼睛还睁不开，迷迷瞪瞪问我去哪。
张家，我说。
胖子一下从床上弹起，嚷嚷张家死性不改，还想拐你回去——
我捂住他嘴，往对门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小点声。
胖子意识到什么，低声问我天真是不是才睡。
我点头。胖子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几年，他都是打碎牙往肚里咽。
我沉默片刻，想起那对红了的眼眶。
远处公鸡打鸣，天蒙蒙将亮。我起身推门，吴邪还在熟睡。他的眉头皱着，我不自觉伸出手。
胖子突然一揽我肩膀，低声说让我放心，天真包在他身上。
太阳初升，石阶上暗红血迹一览无遗。
我快步走下石阶，没有回头。
2016年1月1日
离开吴邪后三天。
族内大小事务接踵而至，多数是振兴张家的计划。
日暮西山。
我眺望窗外，看见张海客走来，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叫张海盐，是被收养的张家外族。一顿东拉西扯后，他表示想让我振兴张家。
他的话太多，我有些反感。
我侧过身，张海客反应过来，制止了张海盐。
同时，他请我留在张家，从长计议。
我没有回答他。
房间一时寂静，天色逐渐黯淡。远处乌鸦啼叫，我心里蓦地一惊。
突然，手机震动。
我回过神，接通电话。
胖子声音沙哑，吞吞吐吐，我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
吴邪住院了。
2016年1月2日
深夜，时间漫长。
我收拾行囊，背上刀，推开门。
张海盐一咬牙，跪在我面前，说族长应该担起兴复张家的责任。
张海客叫他闭嘴，转而躬身请我三思。
我看向远方，开口道。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北风骤起，雪山影影幢幢。我头痛起来。
记忆一片混沌。恍惚间，我站在悬崖上，听到吴邪的呼喊。
我跳下去，风呼啸着。我看见吴邪倒在雪地上。
他睁着眼，身体竭力朝一个方向挪动。
那是青铜门的方向。
我给他止血，手却虚空穿过他的伤口。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盘马的预言响彻云霄，我动作一滞。
吴邪看着我，嘴唇翕动，血从颈脖流出。
我搂着他。大雪将我们掩埋。
他说，小哥，回家了。
2016年1月3日
天光乍泄。
我坐在车上，想起张海客的话。
他问我，值得吗。
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光照进窗户。我合上眼，看见了吴邪。
他朝我招手，我走上前去，尝到了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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